清岚

古早cp复健中☁️

【关周】倒春寒

        写在前面:首先祝大家新春愉快,大吉大利!ヾ(*´ー`*)ノ

        OOC,OOC,OOC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是老关自己的回忆。

        同性恋婚姻合法化。

   

        好啦,正文开始



【正文】


         一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在三月平凡的某一天席卷了整个津港。风肆无忌惮的裹挟着尘土与黄沙穿行在津港的大街小巷里,继而夹带着干燥空气中的病毒钻进人们的口腔与鼻腔,掀起三月份又一场春季流行性感冒的热潮。

  天突然就冷下来了。周巡前一天晚上到阳台上收衣服的时候就听着外面吹得玻璃窗子呜呜作响的风跟在里间客厅里看电视的关老师搭话。

  “老关,天气预报怎么说得你看了吗?”周巡从衣架上取下他家关老师的衬衣搭在臂上,扭头问了一句。

  “明儿冷,多穿点。”关宏峰仰靠在沙发上,听到周巡这话扭脸看了一下从衣架上取衣服的周巡,周巡取下衣服搭在胳膊上,没回头,应了一声:“是,关老师吩咐,一定听。”语调上扬,一个“是”字拐了好几个弯。

  关宏峰侧了身子,枕着半边胳膊看着周巡,嘴角不自觉得弯了又弯。

  家里阳台地方不大,放着一张木制小茶几,上面有套茶具,两张方凳搁在跟前。这套东西是结婚前周巡置办的,搁在自己之前的宿舍里,一直没吱声。结婚后搬东西进来时他才知道,是周巡背着他花了一个月工资弄的,他忍不住说了两句。周巡那时候就说:“咱关老师平时不就好个看书喝茶嘛,这东西怎么能没有呢?”

  后面有一个大的立式柜子,上面放着些盆栽,绿萝,仙人掌,小盆的金钱树,总之好养活的都有,他平日教书上课还算有点时间照顾,周巡工作忙,也顾不上照管。要是碰上两人都出差,一两周都是少的,动辄一两月,基本上一趟回来,黄花菜都凉了,精贵的那些养不了。

  家里的晾衣杆是手摇升降式的,结婚四年了,现在钢丝有些磨损,摇的时候会响,吱吱咛咛的,周末的时候,关宏峰说改天看着修修,周巡说有案子,改段日子吧,这就把这事搁下来了。

  “……明儿,后儿,大后天儿,啧,老关,我外后天休息,我给你再买两件衬衣吧。”周巡把衣服抱在怀里,坐在了沙发上,边整衣服边算日子,说着,“清明快到了,我还得跟你去趟海港,攒不出几天假,天气过了这段又热了,你那衬衣穿的日子久了,再买两件新的。”

  “嗯,也行。”关宏峰侧靠在沙发上,边笑边应,一边还探出身子把手伸进了周巡的薄毛衫里,摸到了周巡光滑的背。

  周巡正叠衣服,独把关宏峰的衬衣挑捡出来,打算等会去熨一下,被关宏峰一摸,“嘶”了声,“老关,干嘛呀,我叠衣服呢。”

  “啧,周巡,你说你和我结婚也四年零三个月了,咱们在一起也整十八年了,你说你怎么哪儿也没变啊,这背从我顺起,就这个手感,到今天还这个手感,啊?”关宏峰上下摸了两把,手有些凉,手上的茧子和周巡背上的皮肤一触,周巡忍不住哼了一声。

  “……别,手凉。”

  “我手凉不凉我自己不清楚?”关宏峰听到周巡的这几声哼哼,忍不住就起了玩心,挪了一下身子,贴周巡更近了,使坏的把手往前开始探了。

  周巡被闹的耳尖上有起了丝丝红意,只好放下手中的衬衣,隔着衣服摸到了关老师作乱的那只手,凑到了他鼻子跟前,问:“关老师,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和你弟还有这么像的时候呢?”

  “嗯?哪像?”关宏峰这会子心思没在周巡的话里,都在周巡的身上了,于是就顺着他的话追了一句。

  “都这么爱耍无赖!”周巡能感觉到关宏峰把手放在了他的腰上,然后凑过来亲了自己的耳朵一下。于是周巡转过头轻轻拽了关宏峰的耳朵一下,就想要挣脱关宏峰的怀抱。

  “哎,你着什么急啊。”关宏峰显然是察觉了周巡的意图,直接用力把周巡搂回了自己怀里,然后贴着他的发顶说:“你都说我耍无赖了,我要是这一会刹了车,那是不是就有点不厚道了,嗯?”

  “老关!”关宏峰这一会的手就没停,饶是他周巡定力好也架不住这般折腾,再张口,声音里都带上了些许软糯和撒娇的意味了。

  关宏峰直接把人抱进了卧室。

  前前后后交代了几次周巡到最后脑子糊涂的也根本记不清楚了,只惦记着满脑子和满嘴的“关老师”了。

  等到完事的时候,别说是熨衣服了,周巡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站着走几步都得晃一会了。他有时候也纳闷,同样是四十多的人了,怎么在这方面,一向看着文气的关宏峰这么有精力。

  他安静的呆在老关怀里,腰上有些不适,关宏峰也似乎察觉了自己今天把人给折腾狠了,帮着清理完之后一直用手轻轻揉着周巡的腰。

  可不是折腾狠了么,平时做完还有力气跟自己贫两句,说几句话的人,今天连招呼一声的力气都没了。关宏峰想着刚替周巡清理时身上的痕迹,心说明天要给他做顿好的。

  第二天早上关宏峰起了个大早,在不弄醒周巡的前提下轻轻下了床,刚下去喝了口水,被周巡放在床头柜上24小时开机的手机就跟那低音炮似的炸开了,周巡昨天晚上睡的晚,这一会正睡的踏实,迷迷糊糊的从床头摸过手机,接了电话。

  “喂……谁……”就快睡着了。

  “周巡,我说你小子是一觉要睡到什么时候去啊?”顾局的声音就跟那冷水似的“歘”一下子把周巡给浇醒了,原本还打着赖床念头的周巡“唰”一下子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哎哎,顾局,有什么事么,您说。”周巡可算是清醒了,光着脚丫子跳下床从衣柜里拽出一条裤子,边套边说。

  “是,是,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关宏峰就举着杯子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周巡把电话夹在肩和耳朵中间讲电话,一边提裤子,一边又从衣柜里拽毛衣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只好用没拿杯子的手轻轻掩了一下嘴。

  周巡挂下电话,套上毛衣才有空抬眼看看已经在门口杵着半天笑的浑身都颤的关老师了,“嘿,老关你笑什么啊?这一大清早的。”话还没说完,瞧着关宏峰的样子,周巡自己也没忍住一笑。

  “顾局说什么了?”关宏峰好不容易忍住笑,赶紧放下杯子过来帮周巡拉展了毛衣。

  “嗨,顾局叫我还能为什么啊,这不上个案子刚完,市局下来人,要我这个长丰支队长过去接待一下那些老油条子么。”周巡一边穿袜子,一边跟关宏峰叨叨。

  关宏峰听着,应了一声,一把拉开了卧室的窗帘子,云气挺沉,深深的压下来,外面还刮着风,瞧着就挺冷。

  “啧,这天气预报也不准啊,不是说今儿下什么雨夹雪吗?”周巡穿上拖鞋拿起关宏峰放在床头的杯子,出了卧室,大嗓门却还没停。

  关宏峰嘴角的笑意就有些收不住。

  至少前三十年里,他从没想过自己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家里有个闲不住又活泼的人连带的自己也都开朗起来。仔细想想,每天早上临出门前有人送上一个吻,晚上回家会有人在阳台留灯,守着已经暖的热乎乎的被窝等你,出趟远门会有人提前为你收拾行李,说一声“那边我熟,那儿有几家馆子挺……”回来时有人会在机场或车站等你,而你一眼就可以在拥挤的人群中看见那个被挤得有些手足无措的人,谁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至少在遇上周巡前,关宏峰从没想过,自己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今年过年时,又出了一案子,说好和关宏宇一家子吃的饭,最后到场的只有关宏峰自己,手里拿着周巡出差时特意从外地带回来的酒和送给小饕餮的民俗玩具,以及送给高亚楠的玉石坠子,席间关宏宇趁高亚楠带饕餮去洗手间的时候和关宏峰说了这么一席话。

  “哥,”关宏宇碍于自己哥哥的面子,虽然眼馋那酒却也没打开,“幸亏你遇上的是周巡。”

  “也幸亏和你结婚的是周巡,换上其他人,都得被你这性格给郁闷坏。”

  “我这嫂子也是能干啊,跟你结婚这么点时间,能让你变化这么大啊。”关宏宇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哥你还别说,你和周巡结婚之后,整个人气质都变了,现在比以前亲和了多少啊。”

  关宏峰不置可否,轻轻点了下头,那边却接上了周巡的慰问电话,“老关,吃着呢?”

  关宏峰看了关宏宇一眼,开了免提,“正吃呢。”

  “饕餮呢?”周巡在电话那头问。

  “周叔叔!”关宏峰还没来的及回答,怀里就钻了一个小团子,大声的喊着周巡。

  “饕餮,叔叔送给你的东西喜欢吗?”周巡坐在长丰支队大院台阶上,听见饕餮的声音,眉眼都含了笑意。

  “喜欢!特别喜欢!叔叔,你怎么不来呀?”关饕餮被自己大伯抱在怀里说话,“饕餮想你了!”

  “叔叔也想饕餮啊,不过叔叔工作太忙,过两天叔叔肯定来看你,你说好不好?”周巡极有耐心的应着饕餮的话,然后跟着饕餮一起笑起来。

  “老关,关宏宇和亚楠都在跟前呢吧?”周巡边笑边问。

  “诶呦,嫂子找我呢?”关宏宇还是那样,跟周巡说话就忍不住要抬杠。

  “嘶,嘿,关宏宇啊,你小子跟我说话怎么就这么欠儿啊?”周巡望着长丰大院外空无一人的街道,“那酒可是好酒,后劲也不小,我估摸着你小子今晚也没胆子喝,那你就留着,来看你的时候再喝。”

  “高大法医啊,给你带的东西最贵。”周巡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好嘛,我出趟差,一月的工资都奉献给你们一家了。我给我爹和老关带的东西加起来还没你们一家的贵呢!”

  “行了啊,你们吃吧,那什么,新年快乐啊!”

  最后走的时候,关宏宇差点把手机忘了,都把那酒给没忘。高亚楠送关宏峰的时候说让关宏峰道声谢,完了到家来,她招待。

  高亚楠眼亮,把那玉坠子拿出来的时候就知道是好东西。大过年非得带着饕餮给周巡去买了件羽绒背心,送的时候还说那坠子她还挺喜欢,虽然没少了怼他几句,但周巡那时候坐办公室里还摆了摆手,说了句,“行吧。”

  关宏峰想着,就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了正在热粥的周巡,亲了亲他的耳朵。

  “老关……”周巡放下手上的勺子和碗,“你还说我粘人呢,你不粘啊?”语气颇有些无奈。

  “粘,”关宏峰说,搂着周巡的手却又收紧了一些,“只有你。”

  “老关。”周巡,“你最近可越来越会说情话了,这一天天都跟谁学的?”

  “你不喜欢吗?”关宏峰以一种肯定的语气发问。

  “喜欢,只要是你,我哪都喜欢。”周巡转过脸亲了关宏峰一口。

  吃过饭周巡才出门,因为外面还冷,关宏峰出门时几乎是强制性的给他加了一件外套,才肯让他出门。黑色的,瞧着跟关宏峰平时的大衣还挺像。

  “嗡嗡嗡嗡。”两个人刚交换了一个吻,搁在周巡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周巡走的匆匆忙忙。关宏峰把桌上的碗筷收拾进厨房,洗碗的时候想起一件小事。

  那时是213刚刚结束,他接关宏宇出狱。

  对于关宏宇,关宏峰或许总是有些愧疚,或许是因为自私的把他牵进了这蹚浑水,又或许是让他失去了几个月的自由,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关宏峰见到关宏宇时,情绪有些古怪。

  “哥。”这是关宏宇说的第一句话。

  他抬手狠狠拍了拍关宏宇的肩,半晌无言。

  “周巡那小子呢?”这是关宏宇的第二句话,关宏峰放在关宏宇肩上的手一僵。

  或许明显感受到了自己哥哥的异样,关宏宇心下一叹。在回去的路上,几乎是将周巡的话复述下来,讲完后才发现关宏峰眼圈发红。

  “哥,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喽。”关宏宇语气平淡。

  “我知道你瞒着周巡是有原因的,但换任何一个人来看,哥,他可跟了你十五年了,不是十五分钟,也不是十五天啊,这换谁谁能受得了?”

  “周巡对你是真的,还是那种巴不得把自己心掏出来给你的真。”

  “你弟弟我别的本事没有,看感情还是有些水准的,哥,难不成您舍得看周巡后半辈子还这么一个人辛苦过日子?”

  舍不得。

  关宏峰当然舍不得。可他更舍不得周巡因为自己放弃更好的机会。他知道市局一直有意提拔周巡,他也知道周巡一直没有同意市局所有的提拔。个中缘由,他从没问过周巡,他很怕周巡的那个答案会成为自己拖累他的由头。

  那天,周巡呆在自己办公室抽了一天的烟,难得的休息日,他没回家。他知道今天是关宏宇出狱的日子,他想着等一个人给他一个交代。

  等到天黑透,指针已经指向七点钟,周巡才将烟头掐灭,看了一眼桌上一次性杯子里满满当当的烟头,他咳了两声,觉得自己的嗓子应该是废了,忍不住一笑,又忍不住咳嗽,抽的太多,因此咳喘也来的猛烈些,咳到他觉得自己快断气了,他才直起腰来。

  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

  关宏峰右手提着两个外卖盒子,左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杯,也不看他,径自走向办公桌,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拿起桌子上装着烟头的纸杯,丢进了垃圾桶。

  周巡没来的及想关宏峰为什么要过来,人就已经被搂进了关宏峰怀里。

  他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关宏峰比周巡要高些,如今抱着他也才知道这个人平时有多拼命了,抱到手里没有斤两似的。

  “下回再这么抽烟,写检讨。”关宏峰把头搁在周巡颈窝处,他能觉出周巡浑身都在颤抖,于是他把周巡搂的更紧了些。

  “……”周巡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在关宏峰面前最丢人的一次,他尽力压制自己的眼泪。他这么多日子身上所背负的东西,那些压力和枷锁,在关宏峰的一声“周巡”和拥抱里土崩瓦解。

  那天他没有等到关宏峰的解释和交代,等到的是热乎乎的饭菜,一杯鸡汤和一把钥匙。

  关宏峰家的钥匙。

  后来,就这样了。

  关宏峰想那不是周巡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但历数周巡的流泪,那应当是最无力,最软弱的一次。

  周巡平时在外面瞧着是风风火火的,身上的精力多的用不完。别人坐办公室上一天班都感觉自己累的不行,周巡是时常在外跑,回到支队还得加班,整宿整宿的熬,却总还是精神的,连支队的一些小伙子都熬不住的时候,周巡还在撑。

  最凶的一次,连着熬了三天,加起来没睡三个小时的觉,还没好好吃东西,案子没办完人就倒在办公室不省人事了,给关宏峰吓得够呛,在外地出差的他当天晚上就上飞机回来了。

  关宏峰鲜有的对周巡发了火。对,标准意义上的发火。

  关宏峰当时一进病房,看见躺在病床上挂着水脸色惨白还跟小汪询问案件进展的人,心里那股子火,一下子就烧上脑门了。

  他只记得自己是“啪”的一下把病房的门给摔上了,周巡当时情况比较严重,又是公干人员,住的还是单人病房,条件还好一些,但据小汪后来的描述,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

  “哎呦你们可别说了,那天可给我吓坏菜了,好家伙关老师那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事呢,正发蒙呢,一回头,你们关老师那脸就黑的跟锅……不是,黑的跟六月的天似的,山雨欲来啊。”

  “不是我跟你们吹啊,我当时可真是吓的腿肚子都转筋,巴不得立马转身走人,我正想起身呢,眼看周队一把就把我的袖子拽住了,眼睛里那个请求啊,这我哪好意思起身啊。”

  “关老师可能是看着我不走了,这就开口说话了,‘怎么着,想让汪苗陪着受罪?’那语气啊,就跟你穿了件大裤衩子让人扔北极去了那个感觉。”

  “咱周队可能也是吓着了,我告你们,我可在周队身边这么些年了,我从没见过周队那么从心的样,‘不是,老关你别生气啊,那个……’周队话吞半拉不说了,给我使眼色呢,我点了下头掉头就跑啊,出病房的时候只听见周队‘啊’的一声,我都没敢回头看啊,我觉着吧,咱周队,这回可能是……”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关宏峰当场把周巡给摁床上了,一只手狠压扎针针眼,给周巡一下子疼蒙了而已,没什么事。

  “咚咚咚咚。”关宏峰收拾完了碗,刚把卧室里收拾整理了一下,就听见有人叫门,“老关,开开门,我把车钥匙落里头了!”

  关宏峰忍不住一乐,开开门才发现周巡衣服上头上都有些湿了,“下雨了?”

  “没有,冰碴子,雨夹雪,我本来还说今早点过去呢,这不一下去,才发现开始下了,多亏了这件衣服啊,我刚可是给狠吹了一下子。”

  关宏峰想了一下,从沙发背上拿起自己的围巾,又给周巡细细绕了一圈,“小心着凉。”

  “知道了。”周巡回头看了一眼关宏峰,眉眼里处处是顺和。

  三月里的这一场倒春寒来的很突然,一场雨夹雪把刚刚过去的冬日里的寒气又带了回来。穿梭在大街小巷,不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的风在暖春即将来临前,做出最后的挣扎。

  不过周巡和关宏峰是不会觉得寒冷的。心里的暖意永远是抵御寒冷的最佳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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